余崖对此并不意外,甚至还有点惊喜,稍微有点穿越经历的人都知道,这应该就是穿越者标配——外挂。
他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叫做《正义笔记》的外挂,相当于打怪升级!
“把下一个邢犯押上来!”
余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更可怕的是,并没有一套完整的刑法来制止他大胆的想法。
“大人,你说什么?”那狱卒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眼里满是诧异。才来两个月,就敢连斩两人,这新人不简单,他心想。
“本判官与罪恶不共戴天!”余崖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做派,朗声说道,“今天定个小目标,先斩一百个!”
“是!”
那狱卒情不自禁竖起一个大拇指。在这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世道,像余判官这样嫉恶如仇的纯粹人不多了,其他那些新人,无不是把监察司当做通往书院的跳板,哪像余崖,俨然是京城的正义化身!
他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司首。
判官虽然只是个小官吏,但在监察司大牢里一样有令出如山的效果。
狱卒低眉顺耳,不一会就押过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第三十七号犯人。
余崖这次没翻阅卷宗,心念一动,将手心里的判字印在了三十七号犯人的额头。
眼前似有光影闪烁,一连并不连续的画面,却描绘出他在罪恶的一生。
此人名叫刘汉三,甘南道大通县人士,幼时丧父,少时丧母,被陈姓人家收养,不久后踏入修行届。
次年的一个午后,因于养父发生口角,杀了养父一家,对养母的尸体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再之后,他辗转南北,流窜在乡野之间,接连犯下十几桩大案,身上至少背负十几条人命。
不可不谓人神共愤。
《正义笔记》也给出了它的判词——斩。
随着画面不断播放,余崖敏锐的发现刘汉三身上附了一团黑气,奇怪的是,其他人似乎没发现这一点。
余崖心头一惊,下意识翻开了那卷卷宗,书页哗哗翻过,内容和之前看见的画面八九不离十。
“看来这《正义笔记》确实非同凡响。”
他心里默默想着,嘴上却毫不含糊,
“拖出去斩了,下一个。”
刘汉三被斩之后,那团黑气化作一道白烟没入余崖体中,踌躇不前的修为竞有了突破的迹象。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修,模样姣好。
出于测试的缘故,余崖这次握住了她的手。
白秀秀,临安府人士,十八岁那年,正赶上临安闹饥荒,她迫不得已食用人肉...
《正义笔记》的判词依旧简单直接——斩!
余崖翻开卷宗,确认无疑以后,才做了决断。
特殊时期,姑且算是情有可原,但此后的罪行定是罪无可恕。
“斩!”
“下一个!”
……
“下一个!”
……
“下一个!”
沈白石,一个堪堪十八岁的修行者,天九城著名的后起之秀,但生性顽劣,一连遇上几位苦口婆心教他向善的老师。
没想到他非但我行我素,反而蛇蝎心肠,将恩师碎尸,此后更是无缘无故焚了一个村落,直接导致三百多人葬生火海,一千多人被烧伤。
他身上汇聚的黑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正义笔记》给出了令人胆寒的判词——凌迟!
在这个封建时代,以他犯下的罪行,或许凌迟才是最为大快人心的做法,但余崖毕竟是个现代人,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只给了他一个斩。
令余崖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收到的经验和沈白石身上的黑气明显不成比例。他猜想,《正义笔记》对他的审判并不满意。
但余崖并不在意。说到底,它只是个外挂,真正该享受这场穿越之旅的,应该是自己这个玩家。
随着余崖一道道命令,几十个狱卒和刽子手全部运作起来,忙得脚不沾地。
别看他们手忙脚乱,嘴上抱怨个不停,但其实打心底里高兴。
要知道,除了把监察司当书院跳板的年轻人,其他人入行前,就与和修行者,妖魔仇深似海,而今有机会斩个痛快,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乐意。
“老陈,你铡累了吧?”余崖一把扶住满头大汗,险些累得跌倒的陈河,“让我来,我早就看这帮渣崽不顺眼了。”
老陈愣了愣,那句“这不太好吧”仿佛被卡在喉咙。
不愧是正义克星!
这正是我们监察司需要的人才!
老陈如是想,连带着看余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
余崖可不知道老陈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否则他一定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心理学大师!
他纯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摸索外挂的具体功能。
“老张你先休息会,我亲自去提审犯人!”
“让杨叔休息会,这帮畜生,不配吃断头饭!”
“狗头铡不够痛快,余判官,我去找把钝刀!”
铡起铡落的声音清澈可闻,在这阴风阵阵的监察司大牢里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汗毛倒竖。
好几个往日嘴硬得不可一世的邢犯都被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将自己上过几次秦楼楚馆都交待得明明白白。
倒不是想脱罪,只是想求一个痛快。
陈河钝刀砍头的手段着实可怖,好用归好用,就是有点烦嗓子,好几个罪犯嗓子都嚎哑了。
还是余崖制止了这种行为,这多少有些不人道。
在受过现代教育的余崖看来,可以惩罚一个人,但不能侮辱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罪犯。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虐杀却没必要。
……
整整花了两个小时,余崖总算是达成半个小目标。
与此同时,他也是第一个将监狱犯人几乎一斩而空的判官。
为此,他没有丝毫负罪感。
可以这么说,这群罪犯死十次都不能赎他们犯下的罪孽。
他刚才粗略一扫,罪状字字泣血,足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之前那个周三和他们比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屠村,杀父弑兄,卖妻儿老小,罪状突出一个抽象。他们基本上啥事都干得出来,除了人事之外。
“这群王八蛋,”陈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上,也顾不上是不是干净,他喘着粗气说,“阎王爷收了他们都嫌晦气!”
“还有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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