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昳璟从小到大就是那么一个乐观而又神经大条的姑娘,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很忧心忡忡地对苏昳璟的外公外婆说,“这小姑娘太调皮了,要和我们班里面那些文静的小姑娘一样才行啊。”外公当了二十年兵,一直当到了营长才申请转业,后来又在姑苏某个丝绸厂做了十几年的厂长,听到年纪轻轻的老师居然敢如此评价自己的外孙女,当时就冲着老师一顿教育,说老师扼杀了小姑娘的性格。而从小偏爱苏昳璟的外婆也是不甘示弱,说得那个老师差点哭了。那老师至今估计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让小姑娘淑女一点就有错了。
到了小学,有一次放学玩过头了的苏昳璟忘记将外套带回家,回去找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年逾五十的女校长,女校长对苏爸爸说,“你家这小姑娘就是丢三落四,不像人家小姑娘细心得一塌糊涂。”苏昳璟拿着失而复得的衣服站在苏爸爸身边一脸愉快,苏爸爸冲着女校长吼道,“什么叫就是丢三落四,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积口德,五十多岁的人了。”
苏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暴脾气,苏昳璟在这一点上完全继承了苏爸爸,一点没有继承苏妈妈的温柔贤惠。虽然苏妈妈现在也会冲着苏昳璟和苏爸爸一阵数落,但是比起苏爸爸那脾气,苏妈妈已经是无比的好脾气了。
一家人脾气虽然不同,但是在对外的时候总是出奇地统一。
升上初中之后苏昳璟的成绩就开始逐渐出头了,不再像小学那样人家考100分、99分的时候她捧着95分的试卷回来了。苏昳璟的成绩越发骄人起来,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尖的水平,但是足以让老师开始无比得喜爱她这个学生,并且开始主动忽略一些她的缺点。
而中考过后,苏昳璟的成绩力压不少平时稳居高位的同学,以年级前二十的成绩考入了在当地很有名气的第三中学,虽然没有达到姑苏最好的高中的分数线,但是全家人依旧很高兴。
后来进了第三中学火箭班的苏昳璟成绩也像是坐了火箭蹭蹭蹭地直接冲到了年级前三的宝座,自此之后她整日胡作非为再加上护犊子心切的秦老师的包庇,竟也是成为了学校扛把子级别的人物。
苏爸爸就老是对她说,“看,我们大人小时候从来不遏制你的个性发展,你看你这么十几年是不是过得特别快乐啊?”
苏昳璟就一个劲地点头。
“你傻了啊,一个劲地发呆。”沈暮庭戳了戳身边拿着一块披萨走神的苏昳璟,“你的披萨再不吃就凉了。诶,你总不会是被我喂了一口披萨太幸福了吧。”
苏昳璟看着屏幕上骑马狂飙,不时使出自己还很不熟练的大招“排山倒海”的三公主,“我初二的时候曾经把初三的一个女混混不知道怎么给惹毛了,然后我和她在办公室里面当着我班主任的面干了一架,我又是打她又是骂她的。”
“看来你这种习惯已经在初中就养成了。”沈暮庭吃着手里的披萨看电影,轻笑一声,“听你说这些我突然一点都不奇怪你怎么会这样暴力了。”
苏昳璟思考间已经啃完了手里的披萨,又撕了一块下来,“我们那个班主任平时就是欺软怕硬的,那个女混混被打了之后找到我们班主任说他管教无方要他小心点被揍。我们那班主任当时就吓坏了,赶紧和那个女混混说不要这样,苏昳璟做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你要找事情找苏昳璟去。”
“哟,还有这样的班主任,长见识,怎么跟抗战片里面那些汉奸那么像。”沈暮庭不屑地冷哼一声。
苏昳璟用力地啃完了手里的披萨,笑容里面有些过瘾的快意,“对啊,他逼我当面和那个女混混道歉,那叫一个声疾色厉。”
“我赌你没有道歉。”沈暮庭笃定地说着,他看着好不容易爬到顶的欧阳锋被正准备自杀的洪七公又给扑了下去,唇角有了一丝笑意。
苏昳璟眼前浮现出那个永生难忘的记忆,当时的她问班主任,“她先来惹我的,为什么我要给她道歉?”
班主任只是一脸不屑地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要这样应对问题了?你当时就不能冷静一点么?”
苏昳璟心内的怒火顿时喷涌而出,她猛地起身,走到了那个女混混的身后,冲着班主任微微一笑,“对啊,你确实没有教过我要那样子来应对问题。你教我的就是像条狗一样地给别人道歉!像条狗!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班主任的脸色难堪得像一坨狗屎。
“我今天是不会道歉的,绝不会!”苏昳璟不依不饶地继续对班主任说道,手里已然一把拉住了那个女混混的衣领,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一把推到墙角,“我以前还敬重你是个语文老师是个文化人,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根本配不上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班主任脸色铁青地对苏昳璟说,“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还有没有个学生样子了,对老师就是这么说话的么?”
苏昳璟倔强地不肯低头道歉,女混混则是一脸得意,冲着班主任说道,“你怎么连自己的学生都管不好?你再不让她道歉,我就要找人放学之后打你了,你知道以前那些问题学生毕业了都去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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