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嘴可以说是个比鱼鳃还要八卦墨迹的鬼差,所以,很快的,蓝小玉的认知也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程度——冥府和阳世也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该嘴碎的嘴碎,该八卦的八卦。
当然,从鸟嘴的口中听到关于嘲笑聿衡的那些话语还挺出人意料的,蓝小玉对聿衡,就像是有着一个别人无法解开的结。
“啊,你说,连那个冰山脸都能抱持着那点儿好心了,为什么判官大人总不肯拉下那么脸面来呢?”鸟嘴坐在桌案边,他隔三差五的来看望蓝小玉,也是一点一点看她的伤势好了起来,多有着安心,但就是想不明白——
他口中的冰山脸自然说的是黄蜂,连黄蜂那家伙都对蓝小玉有了那么些改观了,为什么聿衡却从未正眼来看一眼这小姑娘。
可是蓝小玉心里明白,聿衡和她之间,有一个阿傩。
阿傩是死在聿衡手上的,不管缘由如何,因果又哪般,蓝小玉不是恨,而是,对于聿衡的言行多少在心里有着芥蒂,也许这种哽咽着的刺,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来缓缓的化解。
但不妨碍,她也会想好好嘲笑一下那家伙。
“我就说嘛,”蓝小玉撇撇嘴,“那家伙生来铁是我前世情敌。”她挑着手指就自然而然掏了一瓤鸟嘴剥好的橘子,只是可惜,聿衡说起来也算生得眉目有情,生骨入魅的家伙,可比之夜阙君嘛,啧啧啧。
“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鸟嘴鼓着脸就直瞅那小姑娘,“冥君的取向有多正,别人不知道,您身为冥后还能参假呀?”他拍着胸脯子一副誓要保他家主子的名声的神情。
蓝小玉倒是笑了起来,她敲了一下那鬼差的脑袋:“喂,鱼鳃到底给你灌输了多少的‘奇葩思想’啊?”什么性取向的,八成是鱼鳃那家伙挂在嘴边的八卦,她咬着橘瓤,甜!“说起来,我来了这么多时日,一直没有机会见你们冥府是什么样子。”
这话不是说假的,蓝小玉有伤在身,自从醒来后就没再踏出这个屋子半步,但凡她有些心思,都会半路叫几个鬼差也截胡了回来,美曰其名——冥君未允。
哈?这到底是养病呢,还是监禁呀。
鸟嘴早就猜透蓝小玉的心思,可是,他哪敢放行呀!于是那鬼差伸着根手指就对蓝小玉摇摇晃晃,明摆着这心思打消吧。
冥君未允,就是这十道最大的禁令。
蓝小玉叹了口气努努嘴,她翘了翘二郎腿就跟个市井小混混似的,聊胜于无。
鸟嘴只好拍拍蓝小玉的肩膀:“嘛,冥君没让您出去,您就安心地好好地养伤。”他就跟在哄小孩似的。
这才是真理。
蓝小玉那耐不住的性子又强压下躁动,她的伤在这些天好了许多,可偏偏那鬼神下了禁令,足不出户。
这、这分明是赤果果的囚禁呀!
蓝小玉也只敢在心里那么喊两声。
“冥君那是关心您,”鸟嘴嘿嘿笑,“把您藏着掖着您还不乐意了。”他笑眯眯的,至少他身为鬼差千百年来都没有见过那鬼神能如此小心翼翼对一个人照顾有加。
蓝小玉也没真对夜阙君生气,她双手往桌案上一靠,就把下巴枕在手臂上:“要说受了伤,他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她嘟囔着,鲲鹏之地发生了什么,只有蓝小玉亲眼所见,可那些明眼人哪能不知道,复去而回的神祗满身淋漓的鲜血。
可夜阙君却对此闭口不谈,这让蓝小玉没由来心底里有着不安。
尤其是这几日,她没再见过夜阙君,这种不知名的状况总让她难免要胡思乱想起来。
“嘿!”鸟嘴的手在蓝小玉眼前狠狠挥动了一下才让那小姑娘从沉思里回过神,他就笑的猥琐极了,“想什么?想冥君吗?”很好,他获得了蓝小玉一记眼刀,鸟嘴摸摸自己的鼻子,“您放心啦,冥君只是要处理冥府十道的事,你也知道他回到鲲鹏之地后冥府乱成了一团。”鸟嘴嘀嘀咕咕的,还掰着手指。
“女岐出世,阴气紊乱,那些冲撞的煞星借道冥府引流坏了不少的结界,还有啊,聿衡大人那时候可气的任是谁人都拉不住,”聿衡因为夜阙君的放任和离开差点折了十七八支笔,“十道大门重启,那些作祟的妖魔鬼怪不少都跑了出来……”
蓝小玉安静的听鸟嘴嘀咕,她眨眨眼,鸟嘴听起来好像在抱怨,可那分明如数家珍的样子也足够叫蓝小玉感慨。
“还有还有啊,要不是……”鸟嘴正说的起劲,突地眼角就瞥到雕花木门边落下的那一袭水墨花色的疏影,“呀,冥君。”他连忙站起身,乖乖闭上了嘴,行着礼就识相极了的退出了门去。
蓝小玉才刚抬起头,手就被那鬼神拉了过去:“你的事都处理好了?”鸟嘴刚才还正说着呢。
夜阙君没回应,只是反反复复看了那小姑娘手臂上已经愈合结痂的伤口,他长指微微一勾,就开始卸下那包裹在手背上的绷带,似看到这恢复的不错的身体才缓缓开了口:“这就耐不住寂寞了?”他好似还听到蓝小玉的抱怨。
蓝小玉偷偷的吐了下舌-头,偷听鬼,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几句:“哪里是耐不住寂寞,我正想着,等身体好了就该回去看看赵叔叔。”赵远信,再不给他个联系,恐怕他要疯了,这一场浩劫经历了数月,连蓝小玉都快忘记,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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