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天的一个清晨,京城突然下了一场雨。
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天似乎都矮了一截。
气氛格外渗人。
被掏空身体的余崖总算起床。
微雨初晴,乌云散去,硕大的红日升上天空,无数光线透过白云。
余崖正用着小白送来的早饭。
小白是监察司新来的文职人员,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小白融入书院生活很快,这两天突然对烹饪有了兴趣,在正经道人的介绍下,现在在书院的食堂里做学徒。
不得不说,小白天赋极高,食堂里的几个老师傅都赞不绝口,表示要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
余崖每天都为小白试菜,这倒是给余崖省去一个极大的麻烦。
正经道人突然造访,他今日春风满面,胡须眉毛都打理得很干净。
他一马当先的踏进门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司天监服饰的女生和小白。
五官柔和,眉眼很长,气质典雅,身材高挑。
余崖对这人其实有点映像,她是剑神阿难的学生,京城里炙手可热的几个风云人物之一——不管长相还是修为。
她刚一见余崖,只感到眼前一亮,原本抑郁的心情都好多了。
比传言还帅。
“你就是余崖吧,你好,我是书院六年生厉司予,连经略教习的学生。”
女人自我介绍说。
“厉小姐有何贵干?”
“我听老师说,你是个聪明的人,想请你帮个忙。”
厉司予微微躬身。
余崖当即就想拒绝。
厉司予乃是剑神阿难的高徒,也是他唯一的徒弟,老家伙对她的偏爱绝对称得上一句视如己出。
前些日子,阿难才当着书院各教习的面将佩剑赠与她。
连阿难两师徒都束手无策的困难,余崖肯定是躲得越远越好。
没想到正经道人突然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余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先说来听听,我考虑考虑。”
“但话先说在前头,我只是考虑,不一定会答应你。”
“明白。”
厉司予如释重负,随即缓缓说道。
“我室友失踪了。”
“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余崖忍不住打断了她。
厉司予在书院名气极高,但她的室友沈轻泓比起她更是只高不下。
书院最为惊才绝艳的学生,院长大人的关门弟子,当代书院行走,青云榜榜首。
以上任意一个身份都足以为人所仰望,而将这些身份加在一起,得到的就是一个沈轻泓。
沈轻泓失踪,绝对是书院的头等大事,院长大人自有安排。
他余崖何必去操这份心,虽然都姓沈,但两人可没半毛钱关系。
“吭,”正经道人冷哼一声,严肃说道,“你必须听完。”
“关你锤子事,你这个老王八蛋。”
余崖全无畏惧,反正他又不是正经道人的徒弟。
“我这是为你好。”
正经道人轻叹一声。
“拉倒吧,”余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沈轻泓失踪,我用屁股都能想明白这是一桩何等的大事,我一个没背景的人去插手这种事,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吗?”
“她是书院行走,你有这个责任与义务。”
正经道人搬出了院规。
“她有不是我老婆,我对她能有什么责任和义务?”
“根据本朝律例第二百三十七条,成年男子对父母有赡养的义务,对妻子有相互扶持的义务,对子女有养育的义务。”
“可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我对书院行走有义务。”
余崖也没把院规放眼里。院规再大,还能大得过国法?
“真是为你好。”
正经道人苦口婆心。
余崖直接白了他一眼。
“还是你来吧。”
正经道人对厉司予说了一声,随后退出几步远,以免被接下来可能产生的血光误伤。
“你爆出了司天监执事陈霸与蛇女阿青的丑事,司天监一时名声扫地,成了江湖的笑柄,很多人都惦记着你呢。”
厉司予慢条斯理地说着。
余崖对此早有耳闻,笑道:“把我卖给司天监,申屠他老人家的怒火你承受得住吗?”
“你知道司天监执镜使姓什么吗?”
厉司予笑着问道。
“姓什么,”他其实真不知道,试探性问道,“总不可能姓厉吧?”
“正是家父。”
余崖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虽说书院收徒没有门户之别,各派弟子都可以带艺来投,但你一个司天监大小姐来书院是几个意思?
千言万语,化作了饱含深意的两个字。
“误会。”
“厉大小姐,我刚才都是说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
“拯救书院行走,我辈义不容辞!”
“多谢合作。”
“应该的,应该的,能为厉大小姐效犬马之劳,是余某的福分!”
余崖满脸堆笑。
厉司予收敛笑容至平和,缓缓说道。
“前些日子,沈师姐得到了一张羊皮纸地图,随后就消失了。”
“这就失踪了?”余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不开玩笑么,厉大小姐可真幽默。”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
厉司予正色道。
有那么一瞬间,余崖觉得这个千金小姐是不是在拿他寻开心,但正经道人的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确实如此,书院高层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兹事体大,没对外公布,一切寻找都在暗中。”
“地图的来源是谁?”
余崖追问道。
“咳咳,”正经道人干笑两声,“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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