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祯给以宓上着药, 以宓则是眨着大眼睛暗暗研究着他。
从他骨节分明的手, 到他的衣服打扮, 再到他棱角分明有些凌厉的眉眼, 都琢磨了个遍。
以宓看他可不是觉得他好看, 他长得这样冷硬暂时还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欣赏到的。
以宓是被他干脆利落的身手惊艳到了, 她虽和他没怎么接触过, 可也听说过燕王殿下小小年纪功夫就深不可测之类的话的。
她某些隐隐约约的心思刚刚被傅女官触发到,现在看到穆元祯心里便越发的琢磨了起来。
而穆元祯给她上着药膏,起先还只是关注在她的手上, 小心翼翼的上着药,生怕自己手太重,就弄痛了她, 心中又恼怒沈家那小姑娘心狠手辣, 沈家人简直是狂妄到破了天,还好意思说什么“两串普通的东珠也够你们家一年的嚼药了”, 他们沈家怎么不上天呢?
回头也送上两串东珠给他们, 让他们沈家嚼用上一年试试。
还有沈家那小姑娘, 撞他手里, 他直接就把她的手给剁了 — 也不知道谁心狠手辣。
反正沈家, 连带着沈璋沈大人都在穆元祯心里记下了一笔。
只是他给小姑娘上完药,小姑娘的手娇娇软软的, 还在他手心,还有她又黑又亮的眼睛在睫毛后那样又好奇又小心的打量他, 自觉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穆元祯倒是有些不淡定了。
他就觉得她长长的睫毛像是扫在他的心上, 软软的,痒痒的,有些欢喜,又有些酸胀。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十四岁的他可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就是对着自己侄女淮宁公主他也没这样把人家放在心里头,看着就觉得忍不住喜欢,想伸手捏上一捏,揉揉人家的头发和脸蛋的。
他咳了一声,收回了手,又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为了掩饰异样,故意带了些冷色道:“真蠢,侍卫都在铺子外面,身边只跟了个丫鬟,你们就要和人家动手,再怎么样,要动手也该带着个会功夫的丫鬟才是。”
不是不可以动手,但总得保证自己不受丝毫损伤。
依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谢殿下提点,下次我们一定在保证不吃亏的情况下才动手。”
以宓眨了眨眼,没出声。
穆元祯看向她,道:“你不同意吗?还伸手给人打,万一她手上拿了匕首或者藏了毒怎么办?”
想到这里,穆元祯就觉得生气。
他有些生气,是气她们蠢吗?
以宓低喃道:“就算带着个会功夫的丫鬟也保证不了一定不会吃亏啊,而且丫鬟说不定会被人支走或拖住,只有自己会功夫才最保险……”
穆元祯看着她若有所思。
他照顾她,只是因为她触动了他心底某一根弦罢了,他很快就要去北地就藩,不可能永远都照顾她的,或许他到了北地,很忙,很快就把她抛在了脑后,忘了她也不一定。
可是谁知道夏家会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些穆元祯就有些烦躁,心也有点隐隐的抽痛。
她总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所以,他还是替她安排一下好了,反正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十日后。
韩老夫人召了以宓还有两个孙女依瑶和依玥去了外厅中,平日里她们几个都在韩老夫人的院子里住着,好端端召去外厅,八成是有外客来访。
以宓还在想不会是她那夏家的祖母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她端了端自己的小表情,挺着小胸-脯去了厅中。
结果夏家的那个祖母是没见到,反而见到了那日在合一轩帮过她的那位夫人。
此时那位夫人正坐在她外祖母下首位置,见到她进来,便带了点笑意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以宓的表情松懈了下来,心忍不住就是一阵小跳,努力压着欣喜和好奇上前给外祖母请了安。
韩老夫人唤她在依玥身边坐下,然后看三人都来齐了,就笑着道:“这位是傅女官,她是先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女官,也是祖母的旧识。”
“这两年,你们几个也渐渐大了,祖母一直想着也该请个宫廷女官教你们宫廷礼仪,正好前几日祖母遇到傅女官,她这些日子在京书库编书,正好有些空闲,祖母便请了她过来教授你们。”
三人应诺,依玥眼睛亮亮的,一副兴奋和蠢蠢欲动的样子,而以宓面上还装得一本正经,实际上那嘴角弯得压都压不住。
傅女官在魏国公府住了三个月,原本三个月后她是要“离开”的,只是接到了燕王殿下的吩咐,让她帮忙打理京中他母后留下来的一些旧的产业,便暂时不离京了。
以宓听说了此事便先求了傅女官,也就是现在的傅先生,得了她的允诺,便又去韩老夫人那里,求韩老夫人留下傅先生继续教授自己。
韩老夫人和傅先生谈过之后便应下了。
这之后傅先生便留在了魏国公府教授以宓一直到以宓十二岁离开京城去湖州府。这期间,教的自然不再是什么宫廷礼仪,而是天文地理,药理骑射,杂七杂八的,全凭傅女官兴起罢了。
庆源九年,以宓十二。
夏老太爷致仕,夏大老爷在湖州府任同知,湖州本就是夏家的老家,夏老太爷便决定举家回乡。
夏家越来越没落,夏大老爷在湖州府任同知一任任了五六年也没能升迁或挪窝,考绩年年也就是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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