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些蜂蜜同面包树粉和在一起,”他跟我们说道,“就能给你们做出一些美味可口的点心来。”
“那可妙极了!”孔塞伊说,“那可是香料蜜糖面包呀。”
“先别提什么香料蜜糖面包了,这儿挺有意思的,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在我们途经的一些小径的拐弯处,都可以纵览这个湖的全貌。鹦鹉螺号的灯光把整个湖面照得雪亮,湖面没见波浪,也无涟漪,一平如镜。鹦鹉螺号的平台上,堤岸上,全都是忙碌着的人影,在明亮的艇灯的照射下,黑色的人影轮廓清晰可辨。
我们绕过了支撑着穹窿的前几排岩石中的最高处。这时候,我发现蜜蜂并不是这座火山中唯一的动物。还有一些猛禽在各处的黑暗中翱翔盘旋,或者从它们筑于岩石上的巢穴里飞出来逃走。那是一些肚腹呈白色的鹰和叫声尖厉刺耳的红隼。在斜坡上,还有一些漂亮的肥硕大鸨,迈着细长的腿,在快速地奔逃。不难想象,看到这么多的可口野味,加拿大人一定是垂涎欲滴了。他很后悔手中没有枪。于是,他便用石块代替铅弹击鸟,打了数只,未能奏效,最后才终于击伤了一只美丽的大鸨。毫不夸张地说,他宁可豁出命去,也要抓住这只受了伤的大鸨。他也真的身手不凡,最终还是把那只伤鸟抓住,装进自己那已经装着蜂蜜的背囊中去。
此处岩脊无法通过,我们只好折回,往湖边走去。在我们头顶上方,火山口宛如一个宽阔的大井口似的,张开着。从那大井口中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被风从西面吹过来的零乱的云块,飞驰而过,而云雾的碎片湿漉漉的,从山顶掠过。可以肯定,云层并不太高,因为这座火山距离海平面顶多也就是八百尺左右。
加拿大人捕获了那只大鸟之后一个半小时,我们便下到了湖边。湖边的植物主要的是海马齿,一片一片的,如同一块块的地毯。这是一种伞状花序植物,用糖一渍或用醋一泡,都非常地爽口。这种植物有好几个名字:虎耳草、海茴草,等等。孔塞伊薅了好几把的海马齿。至于动物,有数不清的各种甲壳动物,如龙虾、黄道蟹、瘦虾、糠虾、育蛛、加拉提亚虾。另外还有数量可观的贝壳类动物,如宝贝、骨螺和帽贝。
此外还有一个奇妙的洞穴,我和我的两个同伴很高兴地躺在洞中的细沙上面。被火山岩浆烧得平滑极了的洞壁,像是涂上了一层釉似的,满是云母粉屑。内德·兰德敲击了一下洞壁,想估摸一下洞壁有多厚。我憋不住笑出声来。于是,我们又聊起了那个永不愿放弃的逃跑计划来。我相信,用不着多说,几句话就能让内德·兰德信心倍增,因为尼摩艇长之所以往南驶来,只不过是为了补充他的金属钠而已。我希望尼摩艇长现在就返回欧洲和美洲海岸,那么,加拿大人再次实施他那失败过一次的逃跑计划时,成功的希望就大得多了。
我们在这个令人惬意的洞中躺了有一个小时。开始时,大家谈得还挺带劲儿的,此刻却劲头锐减,都有点儿想睡上一觉了。我在想,干吗要硬撑着呀,干脆好好睡上一觉吧。我渐渐地便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我梦见——谁也无法选择做什么梦的——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只无性繁殖的软体动物,这个洞穴仿佛成了我的两瓣甲壳……
突然间,我被孔塞伊的叫喊声惊醒了。
“快起来!快起来!”诚实的孔塞伊这么呼喊着。
“怎么了?”我猛地坐起来问道。
“水漫上来了!”
我腾地跳站起来。海水像激流般地往我们的洞里涌来。显然,我们并非软体动物,赶紧跑,逃命要紧。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逃至岩洞顶上,脱离了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孔塞伊问道,“又是一种什么新的现象呀?”
“不,不是什么新的现象,我的朋友,”我回答道,“这只是海潮,我们差点儿就像沃尔特·司各特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给海潮吞噬了!外面的大海在涨潮,由于自然的平衡规律,湖里的水面必然也得升高。我们只不过是湿了半身而已。咱们回鹦鹉螺号去换换衣服吧。”
三刻钟之后,我们结束了环湖漫步,回到了艇上。艇员们此刻已经把钠装上了艇,鹦鹉螺号已经准备好起航了。
然而,尼摩艇长并未下达起航命令。他是不是想等天黑之后,悄悄地从他的海底通道溜出去?这很有可能。
总之,第二天,鹦鹉螺号离开了它停泊的船籍港,远离陆地,潜于大西洋水下几米深处,继续航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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